烟消云散了,不过好像当年他不是这般的,那时候的他,白袍玉带,风流倜傥,那双丹凤眸子给人感觉蕴着水意,谁家待字闺中的女子看见了都要心颤几下,如今再见到,这个丫鬟直觉好像他变了许多,至于变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只是旖旎清减,多了几分打心眼的亲近,男子朝她竖起手指在嘴边,示意不要出声,显然他身边领路的管事已经告知小姐还在惫懒“冬眠”,管事到了院门口就恭敬返身,言语不多,可丫鬟却清晰看到先前管事在偷偷打量那位公子时,眼睛里的敬畏惊惧,如鼠见猫都不止,根本就是如鼠见虎,到了铺设地龙温暖适宜的大厅,楼内也就三名丫鬟,其余两位也脚步轻盈循声而来,见到了他都有些意外,他要了一壶没有杂土木气的春神湖茶,自己煮茶自己斟茶,都没有劳驾丫鬟,即便往往成为鸡肋的头道茶水也香味干净,还不忘给她们各自都倒上一杯,让几名习相近性相亲俱是一身书卷气的妙龄女子受宠若惊,不过他烹茶的手法拙劣稚嫩,只是即便纤毫不差落在三人眼中,她们也不敢指指点点。喝过了茶,年轻客人看了眼天色,一名心窍活络的丫鬟就说要去喊醒小姐,他问能否去屋子等候,三人面面相觑,然后会心一笑,齐齐点头。
途经姥山歇脚的徐凤年轻轻推门而入,丫鬟帮着掩门,然后蹑手蹑脚退去。徐凤年坐在临窗位置,余晖透窗纱,跟姥山的富丽堂皇不一样,这位女子的闺阁十分素雅简洁,桌上除了文房四宝,并无太多杂物就搁了一件老竹根剔雕而成的“玲珑”,大竹球套小竹球,约莫有大小不等**颗,徐凤年手指按在玲珑上,在桌面上推移几寸,声响不大。桌上有一叠小幅彩笺,色泽不一,杏红鹅黄铜绿都有,最上头彩笺上歪歪扭扭写了三个字,槐黄集。徐凤年是在上次离开姥山以后才知道这位王东厢才学夺魁文坛,可写出来的字似乎很不成气候,今日亲见,才知道真是蚯蚓爬过,不堪入目,不过槐黄集下边所压着的精美小笺,字还是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