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手了的龙砂质地品相如何,还是有些眼力劲儿的,箱内龙砂有大小六七袋,大多已经结印册焚烧,徐凤年拿起品尝的那一袋,还拿黄符丹字的三个印结封存,“三清统御”“八重冰梅”“出云鞍马”,确认无疑,是出自二姐徐渭熊之手,因为这结印册极有讲究,丹符规章,必须与出土人生辰八字相符,再者任何一龙砂出土都绝非小事,不管是道门龙士还是青囊师地理家,都不可擅取龙砂,尤其是江山一统后朝廷明令任何龙砂出土都要崇玄署与钦天监两大批文允许,但近二十年内没有任何一次获准的先例,徐渭熊此举无疑与朝廷法律悖逆,只不过徐凤年懒得在意这种细枝末节,只是好奇地肺山自古便是凝聚气运的洞天之冠,如何出得了恶龙?须知洞天福地的排名,连道庭龙虎山都要比地肺山差了无数个名次,只不过数百年来地肺山一直是个没有大真人结茅修道的不治之地,屈指算来,自前朝封山起,已有五百年。
徐渭熊放下筷子,轻声叹息道:“此行考核稷下学士的望气功夫,不过是个幌子。地肺山新近出了恶龙,王祭酒推算出与地肺山一脉相承的龙虎山有关,只是被天师赵丹坪压下,钦天监才没有向朝廷发难。”
徐凤年闻言脸色阴晴不定,咬牙道:“肯定是那赵黄巢偷天换日的歹毒手段!姐,要真是如我所猜,这事情钦天监根本不敢管!”
徐渭熊一脸疑惑。
徐凤年笑了笑,起身道:“来来来,姐,帮你洗个头,一边洗一边说。”
徐渭熊没有拒绝,徐凤年就让门外青鸟端来一盆热水和一块玉胰子,贫寒人家洗头都是用廉价粗糙的皂角,富贵人家则要讲究许多,胰子中加以研磨的珍珠粉,便称作玉胰子,徐凤年握着二姐柔顺青丝,眼神温暖,柔声道:“在匡庐山有一晚,我似梦非梦,见着了娘亲,娘亲挟白蟒而来,庇佑我这不争气的儿子。那看着仅是个中年道士的赵黄巢,嘴上说是在龙虎山修行,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