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杨太岁没有动身,依然站在门外百丈处,神情萧索。当年,他还是个求功求名的僧人,徐骁便已带着六百黑甲闯出锦州,他为先皇出谋划策,徐骁为先皇做先锋,一文一武,相得益彰,那时候,先皇视他们二人如左膀右臂,曾在那扇大门里一同爬上保和殿饮酒,月夜下一起谈乱天下大事,徐骁读书不多,总会被他们逼着吟诗,粗糙俗气,次次都被笑话,醉酒以后便肆意横躺,谁枕着谁的胳膊,都无所谓,最后一次相聚,是徐骁灭西楚回京受封大柱国,只是相互言语,再无当年的肆无忌惮。那以后,他便不再参政,只谈禅与诗。
再之后,他被先皇授意与徐骁喝一场离别酒。
这才使得那位清奇女子独自入宫,一剑白衫。那以后,他便再无颜面去见徐骁。
徐骁离马车没多远,一驾马车奔驰而来,驾车马夫一头汗水,徐骁摆手示意枪仙王绣的同门师弟韩崂山不要上心,侧身堪堪躲过两匹高头大马的马蹄,只是示意一位王府豢养的高人去车内拿一件早就准备好的外袍,准备穿上好入宫早朝。
只是应了那句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徐骁对于马车冲撞没有介意,那权贵府邸出来的马夫却嫌这驼背老头儿碍眼碍事,当作是朝廷里哪位官员的不长眼家奴,车内主子本就因为身体有恙耽误了早朝时间,一路催促得厉害,连累他挨骂无数,心情当然糟糕透顶,一怒之下就扬鞭砸人,徐骁笑了一下,没有任何动作,韩姥山便抓过马鞭,将马夫扯下,一脚踩在胸口,喀嚓一声,直接踩断了两根肋骨。
马车上走下一位身穿四品云雁文官朝服的中年儒士,见到家仆惨遭横祸,勃然大怒,再看那老头儿面生得很,顾不得斯文,破口大骂,大体是在怒斥谁家的下人胆敢在皇城外骄横行凶,指着徐骁鼻子要他报上府上官员的名号,等下上朝就要亲口向皇帝陛下弹劾,气焰熊熊。
这位儒士身居四品,与州牧同阶,太子左庶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