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道跟谁客气,那个人感到与有荣焉,还真算不得就是没有骨气。
老狐狸宋文凤貌似昏昏欲睡,贵为一道经略使的宋庆善脸色阴晴不定,当年差点有希望“嫁给”西楚姜氏女帝的宋茂林,倒是脸色如常,双手负后,不愧是“北徐南宋”中的玉树临风,比起当初新婚燕尔便夫妻仓皇
逃离广陵道的狼狈,似乎吃过了定心丸。但是若是有人站在宋茂林身后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位新科状元背后有一只手,紧握拳头,青筋暴起,不知是畏惧还是羞愤,或是两者兼有。
宋笠摆了摆手,示意身后两名倾国佳人停步,然后独自走到宋氏三杰身旁,其余那些个与江左宋阀最是关系盘根交错的世交人物,都心有灵犀地向下走去,与宋笠擦肩而过的时候都微微作揖致礼,丝毫不敢怠慢。宋笠站在宋家官身最高的宋庆善身旁,无意间便与那棵宋家玉树相隔最远。宋文凤依旧显得老朽疲惫,而作为广陵道名义上的文官一把手,宋庆善比起父亲宋文凤就要神色紧张许多,之所以如此惴惴不安,绝不是忌惮
宋笠位高权重那么简单,在这其中,有许多豪阀高门里头独有的乌烟瘴气蝇营狗苟,须知宋笠也姓宋,而宋家在广陵道是一等一的膏腴华族,枝繁叶茂,虽说没有人把宋笠跟宋阀联系在一起,但在场四人,都心知肚明,宋氏与宋笠,既是亲人,更是仇人。曾经有个偏房庶子出身的宋家子弟,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惊才绝艳,很早就有神童之名,但是在十四岁那年便暴毙。
宋笠抬手随意掸了掸袖口,啧啧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古人诚不欺我宋笠,总算被我熬出头了。”
宋庆善脸色发白。
宋笠远眺江面,“有句谚语叫丑媳妇熬成婆,好不容易当上了恶婆婆,也该反过来收拾小媳妇了吧,否则一口怨气出不得,岂不是要活活憋死,对不对啊,宋大伯?”
宋笠弯腰探头,笑眯眯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