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浅笑着点了点头,“好,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提镜禅院,幽静且深,满园已见新绿。
环顾四壁,凄冷清减,桌案上放着一个不大的包袱,一只斗笠,再无其他。
“一定要离开吗?”雪衣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里的那人,“你既是已经恢复了司家人的身份,就该回到司家,重振家业。”
“呵呵……”拂尘一袭素衣,淡笑着摇了摇头,“医者,大无畏,有心无私,你认为像我这样的人,当真能成为医者吗?你就不怕,我会重走司文苍的老路?”
雪衣走出门来,“金无赤足,人无完人,不必拿过去的事情来衡量今后的路。”
拂尘却始终摇头,“你不必再劝我,我当真不适合生活在这样的大门大户之中,也许,恣意山水之间才是我最想要的生活。”
他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些年来,因为心中不服,为了证明我的能力,我一直在偷学司家的医术,如今学得这一手医术,却是没能救过几个人,反倒害了那么多人,司家先祖若有知,怕也不会认我这个司家人。”
说到这里,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没由来地凄凄一笑,“其实对我来说,司家的那些所谓的先祖,我又何曾放在心上?我真正对不起的司家人,也许只有姑姑一人吧。”
他的神色有些落寞,语气怅然,不管怎样,司兰裳的死与他有脱不了的关系,就算他并非杀人凶手,却也默认、促成了这件事。
雪衣看穿他的心思,轻叹道:“姑奶奶全下若有知,相信必不会怨你,否则也不会留下锦囊相救。如今你能好好活着,就是她最大的愿望。”
而后,她深深吸了口气,浅笑道:“既然你已经决心要走,我也不便强留。”
拂尘点头,想了想道:“西岭一行,你们也要多加小心,京中有人不希望你们那么顺利归来的。”
雪衣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