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的功夫,一抬头就看到了门外的人,眼睛瞪起,硬是扭过头,不再看他。
顾夕岑注意到花姨的变化,眉头拧了下,转身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顾忘川。
他抿紧双唇,深呼吸,拉开门走了出去。
抬头,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大哥,似乎在等他开口一样。
“薄荷……”顾忘川张了张嘴,又苦笑着低下头。
顾夕岑口吻十分平淡,“情况不好,要看她能不能挺过今晚……”
顾忘川闭上眼睛,背抵着墙,眉头紧纠着,胸口的痛,在肆意折磨着他的灵魂,似已被投入到了地狱,备受煎熬。
良久,他睁开眼睛,涣散的视线凝向顾夕岑,沉重的问,“你也恨我吗?”
顾夕岑轻轻的摇头,“你已经恨不得杀死自己了,我又何必再来恨?即将失去女儿的人,是你,不是我。”
他要离开,顾忘川却叫住了他,“她……她怎么样?”
顾夕岑身形顿下,知道他问的是谁,他沉默片刻才出声,“哥,她的事,以后就与你无关了。”
推开门,走了进去。
顾忘川自嘲的一笑,笑声凄哀,倚在墙上,垂着眼眸,看不清此刻的表情。
与他无关……
这四个字扎得他的心很疼,他却比任何人都明白,今天的所作所为,注定会是这样的结果。
失去她,失去女儿,失去了……他的心。
深刻而又清晰的痛,令他的顿悟显得太迟,太迟。
顾夕岑回到病房里,花姨深深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问,只是无声的叹息,继续陪着林悦尔,守在小薄荷的身边。
时间伴着心电监护仪发出的滴滴声,悄然走过。
薄荷仍是没有一点反应,安静的睡着,没有声息。
林悦尔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嘴唇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