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这个时候无数文人墨客应该走在落樱满地的郊外,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漫口吟哦新作的诗句,一抒满腔浓浓的情怀,旁边的侍女适时为主人斟满酒,顺便再给主人送上一记崇拜而暧昧的眼神。
而东阳,这个时候或许应该独自坐在熟悉的泾河边,穿着一身麻衣道袍,孤独地注视着缓缓流淌的河水,默默叹一口气,轻舒出满腹的愁绪,然后赫然惊觉自己的身份,在纠结与自责中默念几句净心咒,念着念着,又情不自禁地再次害起了相思……
许明珠……快到玉门关了吧?执意跟着李素来西州,本就是不明智的选择,不管爱不爱她,李素终究背负着做丈夫的责任,或许无法给她想要的夫妻之情,至少也该对她有所担当,危险来临之前骗她离开,是李素能对她做的唯一的担当了。
大漠的阳光温和了许多,不像以往那么毒辣,风沙依旧凛冽,吹在脸上总夹杂着沙粒,打得人脸上生疼。
李素不得不用布巾蒙住头脸,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后面跟着数十个同样蒙住头脸的骑营将士,看起来像一群狂妄嚣张的恐怖分子,在西州的街道上招摇过市,比传说中的恶少领着狗腿子鱼肉百姓的画面更讨嫌。
“这就是我的新宅子啊?”李素站在一片繁忙的工地前,眨眼好奇地看着不远处工匠和民夫们热火朝天的景象。
那焉掉垮着脸,一副别人欠他几万贯前的倒霉样子,有气无力地点头:“正是,李别驾可还满意?”
李素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还行,可惜啊,美中不足的是……”
那焉知道他要说什么,满脸苦涩道:“府中挖一个大湖,这个……真不行。”
“将就吧……”李素很谦和地笑笑,正色道:“我来西州为官。是为了吃苦磨炼自己,不是来享受的,新宅没有湖。我想我还是能接受的,毕竟这里是大漠荒城。而我,一直是个随遇而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