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府上的宴会给李素一种很强烈的感受,那就是很讲究,酒食歌舞样样讲究,每一道菜,每一盏酒,每一支舞,和每一句话,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仿佛为了这次酒宴长孙府上下事先排演了很多次似的。
当然,这种讲究被很好地掩饰在宾主之间开怀不羁的笑语声中,不容易察觉到,可对李素这种第一次参加文人酒宴的人来说,却无端多了几分不自在的拘谨感。
褚遂良,魏徵,孔颖达等人却不觉得拘谨,反而显得很开心,似乎如此讲究的酒宴才能让他们嗨起来,所以宴会气氛非常融洽,各自其乐陶陶。
歌舞罢,宾主之间还是有互动的,歌舞伎退下后,长孙无忌发起掷壶的游戏,宾主每人发九只箭矢,五步外设一个窄口的铜壶,众人之中还要选一位裁判,裁判有个说法叫“司射”,然后宾主赤手分别朝壶口投掷箭矢,每轮以投入壶中箭矢多者为胜,输者罚酒。
太文雅了,从喝酒到说话,连玩游戏都透着一股深深的学术味道,李素很不习惯。
见多了程家酒宴时大开大阖的路数,老流氓灌了几口酒就大喝“拿斧子来”,然后风卷残云般在院子里开练,练到汗流浃背,酒劲散发之后,回到堂内继续喝,喝多了继续练……
李素觉得这才是纯爷们该有的酒宴,至于长孙府上这种软不拉叽的游戏,李素真没兴趣玩,况且……这个游戏似乎有点危险,主要是别人比较危险。
当李素的第三支箭矢离壶口十万八千里远,反而不小心插到孔颖达的发髻上后,一屋子长辈铁青着脸。不约而同提议结束这个无聊的游戏……
…………
脸色赧然的李素坐回榻上,一脸歉意地朝孔颖达拱手,孔颖达哼哼两声。懒得跟他计较,长孙无忌却笑得很开心。一双狭细的双眼不停在李素身上打量,看得李素浑身发毛。
李素参加长孙家的酒宴自然也不是为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