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我们都偎在她身边,即使她没有伸手来抱我们。”
“犯罪分子找到我们的藏身地点,端起机枪开始扫射,他们就是为了杀人而来的。然后……当面前的沙发都成了筛子眼儿,子弹开始射到我们面前,她开始尖叫,并把弟弟和我先后推了出去……”
说到这里,雪漫的眼中迸射出一股冷意,夹杂着浓烈的恨。
夜陵拥紧了她,帮她抚平胳膊上那些鸡皮疙瘩。
他还没有听懂她说的重点,她说的许多东西他还不懂,譬如说特警,机枪,子弹,但他会一个字一个字听进心里,听完,不懂的再问。
雪漫继续回忆,但她微颤的声音在夜陵的抚摸下显得平静了许多:“弟弟是最先被她推出去的,就在我的面前,弟弟被无数子弹打中,鲜血淋淋,后来法医说,弟弟身体里起码有百来颗子弹。”
“我不知道弟弟当时有多疼,但我知道我的心有多疼。从小,只有我和弟弟相依为命,倘若不是弟弟出生,我想我的生命会无趣很多,我甚至感受不到生命有何意义。”
“我比弟弟好运,弟弟刚中弹,我被
推出去,下意识抱住弟弟的身体,枪声就停了,另外一批人找到了这里,将犯罪分子一网打尽。”
“她终于醒悟过来了,要抱弟弟,我看见弟弟脸色苍白浑身是血,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拿起了地上的枪,对准了她的脑门,命令她不要碰弟弟。”
“她果真不敢动了,连求饶都没有,当时她眼里写满了惊恐和不敢置信,但我想我眼里一定有杀气,所以她被吓到了。”
雪漫微微握紧了夜陵的胳膊,语气再一次颤抖:“夜陵,我当时是真想杀了她,但是我不会开枪,而且那把枪里也已经没有子弹。”
夜陵垂眸,望着她开始苍白的脸色,知她尽管恨她母亲,却始终撇不开那份亲情,做不到真正弑母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