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桥在院子角落哗哗方便后,站在羊背砣院墙边,探头朝里看。羊背砣学校二楼上安装着一盏昏暗路灯,在浓重雾气下,如鬼火一般暗淡和幽深。二楼顶上竖着一个大桶,这是王桥当年为吕琪建造的简易淋浴设施。建成这个设施以后,他和吕琪能在偏僻旧乡洗上简易淋浴。为了这件小事,两人兴奋了许久,似乎觉得羊背砣生活有了许些色彩。
看着淋浴桶隐约的轮廓,位于旧乡的王桥突然格外思念远方的吕琪,暗道:“我为什么不能去广南寻找吕琪,讲一讲在第三看守所的苦,问一问她为什么离我而去。”随即又想道:“这样做有意义吗,她有了亲密男友,我何必去讨人嫌。”
在围墙缺口站了一会儿,心情忧郁的王桥回到马蛮子客房,用井水冲了脚,倒床就睡。床上异味被酒精驱散,一点都没有影响他睡觉。
第二天天未亮,王桥独自进入暗洞,遗憾地发现溶洞暗河只剩下浅浅一股流水,老河道留下几条黑鱼的白骨。通过暗洞黑鱼赚钱的希望被毫不留情击碎,他只得借钱来启动还没有想好的生意。
山坡上,在马蛮子夫妻的看护下,花椒林长得极好,小苗子已有近人高,腕口粗,花椒特有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在山顶上默坐一会儿,马蛮子和他老婆跟了上来。王桥知道马蛮子的心思,不等其开口,道:“马蛮子,我平常不来,这片花椒都是你来照顾,长势很不错。我这次来就是和你商量此事,以后由你来采摘花椒,管理费、承包费由你来付,我啥都不管。”
后坡花椒进入丰产期,每斤鲜花椒收购价在五六块钱,扣除管理费和承包费,这一片花椒每年有五六千块钱的赚头。马蛮子婆娘知道王桥不可能常来,一直想把这块花椒转租过来,她的理由是:“没有我们俩人,王桥的花椒颗粒无收,凭什么我们费力打工,他啥子都不干就赚钱。”马蛮子不同意,理由是:“这里的花椒本身就是王桥种的,他请我们两个干活给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