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十一大清早来到轻歌小筑,一推开门,就看到凤夜歌已经起了,此刻正侧卧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卷书。一袭墨色的长袍,墨发垂在身侧,宽松的长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明明是谪仙一般的主子,此刻看起来却莫名多了几分地狱罗刹的阴冷感。他觉得心情更低迷了,走过去把早膳放在一旁,磨磨蹭蹭的不肯离开,偷偷再瞧了凤夜歌几眼,才小声道:“爷,你这是……”一直从昨晚没休息还是起得太早啊?
他原本是想这样问的,可终究没有胆子。
凤夜歌掀了一页书,头也未抬,“有事?”
“这个……那个……”凤十一垂头,“爷,我,那个……有事想和你说。”
“哦?”凤夜歌掀开眼皮,凤眸里沉静的光波澜不惊,却仿佛一潭死水,无波无痕,才更加让人不安。
“那晚,我不小心,听到了一些话。”
“哪晚?”凤夜歌神情依然淡淡的。
凤十一默默吞了吞口水,“就是……宗帝下旨赐婚的那晚。”
凤夜歌握着书卷的手一怔,随即漠然垂下眼,“哦?你听到了些什么?”
“我听到,听到,”凤十一至今还是觉得楼姑娘那晚说的那些话太奇怪,可偏偏他想了这么多天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眼看着婚期就要到了,爷昨晚上回来太过冷静,可以他对主子的了解,这平静之下,必然掩藏着惊涛骇浪。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把知道的毫不隐瞒的说出来。他又顿了顿,拍了拍胸口,继续道:“我看到楼姑娘房间里一直摆放着的黑木匣子里,放了好多婴儿穿的小衣服,而且,她那晚说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她说,她会让孩子什么的再活过来,她还说三皇子夏侯擎不配当孩子的爹,可她又不得不借着他让那孩子复活什么的,还有她最后还说等孩子出生了,就带着孩子离开,说……说那时孩子的仇也报了。”
凤十一胆颤心惊地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