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流贼出动,猛然喇叭号鼓声音从塬上传下,甲五号防线上,那督战的靖边军甲长一挥手,紧盯着他的第一道矮墙新军把总与营兵把总立时紧张的传下命令:“各就各位,准备作战!”
“鸟铳手预备!”
众新军营兵纷纷来到矮墙边,将手中鸟铳架在矮墙上,不光这里,二十多里的防线上,都响起了军官们此起彼落的暴喝声音,各防线铳兵纷纷将鸟铳架落,金属的哗哗声响动一片。
甲五号第一道矮墙有新军铳手一百,他们分三层射击,随同第一层的还有营兵火器队鸟铳手十余人。他们将鸟铳架好后,个个用火摺子将火绳点燃,军官们最后确认他们的火器情况。
他们依在矮墙后,看对面流贼正滚滚而下,他们裹着黄色的头巾,人潮从塬坡上倾泻而下时,不由让人想起黄河之水,壶口瀑布,那种吞没一切的洪流让人人色变。
就算那些营兵自称打老了仗,此时也个个脸色苍白如纸,要不是有靖边军督战队在,他们中有些人可能就要逃跑了。
营兵把总与新军把总紧张地注视着敌人,他们看看对面,又看看那督战的靖边军甲长,看他面沉似水,神情只是一动不动。
巨大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漫天的尘土中,对面顺着塬坡小道往下冲锋的流贼已经下到沟中,人潮似乎消失了一些,然后他们又突然在斜波上出现,他们吼叫着,呐喊着,顺着上坡小道,就向梯崖边涌来。
他们人数实在太多了。粗粗估计,往甲五号这边涌来的流贼人数就超过两千,是守护第一道矮墙明军总人数的五倍。这还是地形不便不好展开兵力,否则多十倍。二十倍只是等闲。
斜波上已满是他们的身影,区区一条小道不能容纳他们的密度,人潮就往道路两边的斜坡蔓延。
众人也看清了他们的神情,个个神情扭曲,充满狂热,看这些饥兵狰狞的样子,不论新军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