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厚厚积起来的皑皑白雪,伽南馆的院子被那大雪覆着,一时看不出这院子本来的形貌,而那晶莹素白的颜色,恰若沈苏姀此刻的面色。
香书皱着眉头,看着躺在床上微闭着眸子的沈苏姀眼底露出深深的担忧来,将手中的帕子落在沈苏姀额头,终是忍不住语声嗔怪道,“侯爷素来不喜我们守在屋里,这下可好了,大夫说侯爷是邪寒入体,与从前那些头疼脑热的伤寒可一点儿都不同,真是想不明白侯爷您这么大一个人晚上是怎么睡的觉,从今天晚上开始,奴婢是一定要为您守夜的!”
香书从一大早发现沈苏姀半昏半醒在床上开始,一直到现在,那低低的怨怪便未停下来过,沈苏姀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口干舌燥眼冒金星,喉咙巨疼耳边轰鸣,只能感受到香书身上的怨气,却是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什么,便是听得清,眼下她这神识混沌浑身无力的模样也给不出什么反应,香书一边唉声叹气一边眼角泛出泪花,真真是心疼她的紧!
沈苏姀的意识朦朦胧胧的,心中却想着幸而要吊着那窦准几日,如若不然,她这番病来的可就太不是时候了,她一时想不起昨夜到底怎么回事,只依稀记得又是个千山暮雪的梦境,梦里的人,是十五岁的他和她,心念刚至此,那脑仁里的抽疼便又慢了上来,沈苏姀难受的卷缩了身子,当即再不敢多想半分——
“侯爷现在知道这难受了吧?大夫说了,侯爷这此少说得躺个七八天的,您今儿最是受罪的一日,您也只得忍着,谁叫那寒意不是好驱的呢?”口中说着这话,可香书看着沈苏姀此刻那面色煞白眼窝微陷的模样却又鼻子一酸,“侯爷小时候最爱得病,从前到了冬日也是小病常伴,可也没有哪一次如此番来势汹汹的,早间看到小姐那浑身冰冷叫也叫不醒的样子可真是吓坏了奴婢,您眼下可什么都别想,你一病,且不知奴婢们多为您担惊受怕!”
香书叙叙念叨着,内室入口的帐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