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冬天来得比往年早,才十月下旬就落了第一场雪,如絮的雪粒纷飞,整整落了一夜,至这第二日清晨,古朴巍峨的君临城已被披上了一层素色,地白天灰,秋日肃杀冬日寒都被融进了这帝都的声色名利之中,沈苏姀从眼前的素白雪景移开目光,看了看远处坠在天边摇摇欲坠的黑沉云朵回转了身子。
内室的小书房之中摆着她最常看的疾奔书册,四海志古史记诗词古策种类繁多,在那书架之上,此刻正放着一个乌木剑架,乌木剑架之上,一柄颖玉生光的古剑正摆在上面,长生剑中求长生,传言这是铸剑大师无崖子生前所铸的最后一把宝剑,取名长生,可在他铸成此剑半年之后便没了性命,没有人知道这位剑师如何死的,可所有人都知道,这把长生剑世间无价,从百年之前苏阀助秦王东征开始这柄剑便是苏阀的象征,至苏彧这一代,威远侯苏仪在他进入虎贲营将要成为少将军的那一刻将此剑传给了“他”,同时交给“他”的,还有苏阀一族在未来五十年的赫赫声望!
轻微的一声剑鸣响起,沈苏姀将那通体生寒的长剑拔了出来,剑鞘之上有赤金沙打磨的三足乌暗纹,那剑身之上却是光颖玉泽,远看之人或许会被那温润的光色迷惑,待走近了方才能感受到这迫人夺命的逼人寒意,沈苏姀的指尖从那剑身之上拂过,那熟悉的温度让她心头热血一涌,“啪”的一声回剑入鞘,沈苏姀复又将长生剑放了回去。
眼底疑窦之色更重,她仍是没有想明白为何长生剑会在他那里,长生剑在他之手,他曾说是一位友人相赠,可那位友人到底是谁,是沐小四?沈苏姀摇了摇头,绝不可能,彼时的沐小四抱着必死之心前去诱敌,怎么可能活的下来,可那本兵册上的字却也绝非是别人的手笔,莫非沐小四拼死活命,最后却落入了他手中?可依沐小四的性子,便是那人将七七四十九道大刑都加诸在他身上他也绝不会屈服半分,这门客二字又从何而来……
沈苏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