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这么说。文见武,自提二。七品的知县,见了五品的千户不必低头。”
“说笑而已。我不至于真的攀比。”
“攀比也是难免,即便同是朝中做官,也要比一比是不是正牌的进士,大多武官爵位世袭所得,难免自矮一头。”
“那我不知自矮多少头了。”
夏正摆手笑道:“杨祭酒这岁数中进士难,敢问是哪年的举人?”
“不才,我连秀才都不是。”
“……”夏正一看自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赶忙转移话题,“这些功名,也不过是一场空。在下当年该秀才秀才,该中举中举,最终说削职为民也就削了,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只愿少些党争,多些太平。”
“不错。”
聊至尴尬的话题,夏正不得不话锋再转:“巡抚还有一事托给杨参议——如今巡抚初任,正是用人之时,唯才是举。绍兴若有人才,还望杨参议多多举荐,巡抚对入府幕僚从来敬重有加。”
“人才啊……”杨长帆嘟囔道,“咱们绍兴都是乡巴佬,没人才。”
“这个……”夏正不得不提点道,“巡抚听说山阴有位先生,身怀经世之才……”
“有这样的人么?”杨长帆无法理解地问道。
“徐渭徐文长,据说杨参议与他私交不错,不知可否引荐。”
“哎呀!他啊!他不行不行!!”杨长帆毫不犹豫,开始一通黑,“他那人脑子有毛病,原来是才华惊艳,现在已经是疯了,聊天都没法聊!而且这人毫无风骨,整天就知道要钱,所谓私交甚密是我受不了了用钱打发走他!”
“这……当真如此?”
“你要不信我找机会带你去看看!”
“今日……”
“得等几个月。”杨长帆掐指一算,“乡试在即,这疯子要去第六次赶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