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陶这才回神,依言从多宝格上取下一长串鼻烟壶,搁在双层的酸枝木架子上端过来。或许是摆得太满的缘故,没走两步,其中一枚黄玛瑙纹桂林山水的鼻烟壶就掉下来,眼疾手快的孟瑄丢出桌上的茶布,惊险地接住了鼻烟壶。
但小陶却被吓了一跳,连退三步,将一架子的关老夫人的心爱之物合到身上,粒粒滚落,关老夫人和小陶都惊叫起来。不用想,孟瑄好人做到底,不光一枚不落地在所有鼻烟壶落地之前兜住,还扶好了将要跌倒的小陶。
“谢谢谢将军。”小陶红着脸低头道谢,“是奴婢太不小心了。”
孟瑄道:“不谢。”
本来以为这个小插曲过去了,谁知小陶又“啊”地叫了一声。关老夫人皱眉,嗔怪地问:“老身最爱你这丫头的稳重,今天你是怎么了?咋咋呼呼的。”
小陶的脸蛋涨得更红了,连裹在衣领里的修长颈子也变成一片引人遐思的粉红。她捂着嘴巴不出声,双眼直盯着孟瑄的胸口瞧,大家这才注意到,其中一个鼻烟壶里的东西洒出来,弄脏了孟瑄的长袍。最奇怪的是,孟瑄身着的厚棉袍在大太阳下走过一段路,到现在还挂着薄薄的冰霜不化。
关老夫人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引将军去换身衣裳!”
小陶的脸埋得更低了,紧张地说:“将军请,我们这里刚好有一批新裁的夏衣,肯定能找到合适您穿的。”
孟瑄道:“不必,王爷叮嘱本将军,要寸步不离地跟着郡主。”
关老夫人皱眉笑了,眉心的竖纹更深,摇首调侃道:“这却是何道理?郡主是客人,又不是犯人,还是说,将军担心一会儿工夫不在,咱们就会把她吃了?”
孟瑄摆着蒙古硬汉的姿态,坚决地说:“本将军只听王爷调遣。”小陶不知所措地望着他的衣襟,还做了一个举帕子的动作,似乎想帮他擦干净,但鼻烟用帕子是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