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她低声道。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陆江北蹙眉,“很冷么?”
冷什么冷,她这是叫那些人气的,她在这家里不争不抢,安静的像一道影子,他们还找上门来欺负消遣,她一下子被气着了,不行呀。她手下用力挣脱,只挣不开,于是又低声道:“再这样,我就不认你当舅舅了。”
“不当舅舅当什么?”他笑问。
“……你也存心叫我心里不舒坦?”何当归咬牙低声问,“从卢家到罗家,你动辄就在人前戏弄我,却是何道理?”
他默然一下说:“我不曾戏弄你,先前是想帮助你,现在也是为了帮你。瞧吧,你手凉成这般。”说着,温柔干燥的大掌包裹得更紧了,“谁让你突然就远着我了,一路上问一句答半句,好似我会吃人似的。”
她收不回自己的手,只得放软口气说:“托你和高大人的福,我现在‘寒暑不侵’了,你松开手,我就不恼你了。”刚才在卢府,她忽而意识到身侧的男人也是个办事不手软的狠角色,立刻就有了敬畏和隔阂感,言语行动也不似一路来扬州时那般亲密,原以为她疏远得不露痕迹,没想到他这么敏感。在人前这样抓着她的手不放,算是一种惩罚吗。
陆江北指下一松,让她逃出去,并柔声道:“你消停口气儿,待会儿我帮你出气。”
她知道他说的是她的下人被欺侮的事,只扭开了脸低声说:“不劳费心,我们家的家务事也将钦差大人扯进来,那我就跟墙上的年画儿一样没用,光糊着好看就完了。你要真帮我,就甩甩袖子快点走人罢。”
“我走了,他们一直长跪不起,那又该如何?你不为他们求情么。”
“我只嗑着瓜子看他们的哈哈笑。”
“……”陆江北在那张雪白的瓜子脸上一双翦翦水瞳中看到了鲜明雪亮的恨意,怔愣之余,嗫嚅道,“那我就让他们一直跪着,让你笑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