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耳边仍然传来假山后面的呻吟声,令她感觉怪异到了极点,可猜到彭时大概听到声音就追出来,不知他的衣物是否穿齐整了。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她急忙背转过身去,一时急慌,连眼睛都半眯上了。
“何当归?!是你!”彭时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浓浓不悦,“你在干嘛?”
“……”看来她实在太低估了自己的辨识度,穿着丫鬟服又戴着两层面纱,以为足够隐蔽了,可对方竟搭眼就认出自己来,仿佛自己脑门儿上刻着名字。
何当归睁开眼睛,彭时就在眼前,一身洗蓝的长衫直裰,发束朱红唐巾簪冠,头缠两道暗棕攒珠抹额,腰系一条九股紫红攒线搭,足蹬白帮皂底靴。细长的斜飞眉,上挑的桃花眼,眼瞳仿似上好墨玉,孤傲冷漠的光经年未变,高挺的鼻梁又为今年十八的他又增添两分英气,下颌紧紧绷拉着,昭示这下巴的主人心情并不愉悦。
何当归心道,如今的彭时,真是长成个大男人了呢,好像比她家孟瑄还高一些,板起脸来比孟瑄更吓唬人一些,不过他干嘛冲自己横眉立目?自己的处理方式很对好吧,听到他二人在幽会,就立刻化成云彩飘走了,有点小动静也在允许范围内,要想不被打扰,他们压根儿就不该选在屋外幽会,自己碰见了还觉得很晦气呢。
话说回来,这彭时一听见声音就跑出来拦住自己,他是什么时候穿上衣服的?还穿得如此整齐,一丝不挂,唔,一丝不苟,人模狗样……
此时,那位柴小姐的呻吟声仍不绝如缕,回音袅袅。这一回,何当归被彻底搞糊涂了,这究竟是什么情况?难道假山后不止一位彭少爷?如今都已被外人撞到了,脸皮最薄的柴小姐怎么还好意思“嗯嗯啊啊”地叫个不停……
见何当归闭口不言,袖手垂头,而那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乌溜溜的眼珠子灵活地动来动去,不知在想些什么。彭时立一立眉毛,脸上的寒意又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