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牌,最大的那个人永远是老太太,老太太给谁体面,谁就是人上人,老太太看谁不顺眼,谁就罗家的贱人。
“贱人!”孙湄娘身后那个不知名的仆妇怒骂道,“你再乱挣命,老娘就扇你大耳刮子!”说着,真的用力狂扇了孙湄娘四五个耳光。
于是,孙湄娘除了额头染满血迹,口中堵着的白布染血,连双颊也高高肿起。可她不去瞪打她耳光的那个婆子,反而死盯着何当归看,眼神比最毒的毒蛇更毒,比最锋利的刀子更利,这个何敬先的女儿,这个妖女,这个贱婢,一定是她搞的鬼,一定是她!
纱幔中露出的那一张带着面纱的脸,嘴微微嘟起,不疾不徐地吹着手中茶,一下,一下,又一下。少女抬眼望过来的时候,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眼珠漆黑如夜,比两口百年深井更深,是光线落不进的地方,深黑无际的意味,说不出的让人胆寒。
孙湄娘打了个寒战,没错,一定是她搞的鬼,一定是她!这丫头是个鬼,催命鬼!
纱幔缓缓落下,后面的少女揭开一点面纱喝茶,而门外的两名仆妇不给孙湄娘丝毫喘息的机会,继续死按着她往门槛上磕去,“咚!”“咚!”“咚!”……血滴飞溅,又过了百十下之后,孙湄娘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可老太太没喊停,两名仆妇也不敢停,还是继续押着死尸一样的孙湄娘往门槛上磕去。
虽然孙湄娘现在是二重身,不过自从听闻她堕下的四个胎儿都是同别的男人怀上的野种,老太太对孙湄娘再没有一丝一毫怜悯顾惜之意,就算这一胎是罗家的骨肉,都不能再保留下来,如此肮脏下流的女人,怎配给罗家诞育子孙!除掉这个女人,自然有大把的女人给老二生儿子!想到这里,老太太吩咐:“去药庐,端一碗红花来,加浓剂量的红花!”
何当归猜到老太太的想法,进言道:“老祖宗容禀,如今是年节下,杀人不祥,更何况,孙湄娘虽然不守妇道,她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