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一直到宁王离开扬州,她都要坚持每天化妆戴面纱。
枣茶下去半杯,她终于有能力开口了:“老祖宗有所不知,外孙女儿前几天遭受莫名冤屈,受了重伤,又感染了病邪,因此这段日子一直在家养病。前几日里,我自知气力不济,怕是命不长久了,于是垂泪想到了疼爱我的外祖父,念着他的名字入睡,谁知梦里就真的见到他了。”
“你见到他了?”老太太睁大眼,握紧她的手问,“你外祖父长什么样?”
何当归其实对外祖父的形貌没什么印象,不过,她前世就很崇敬他,从母亲那儿打听了不少外祖父的旧事,因此老太太的问题考不倒她,三言两语就绘声绘色地形容了一番。
老太太记得罗杜仲死的时候,外孙女才两三岁,智窍未开,统共也没见过他几次,因此她立刻就相信了这番话。只是,老罗来托梦,怎么不找自己,而去找外孙女一个小孩子说呢?
何当归猜到她的疑问,体贴地解释道:“外祖父说,我大限将至,跟‘那边儿’离得最近,因此他才能入我的梦跟我说话。而老祖宗您长命百岁,现在才活了一半儿,阳气充足,因此外祖父不能入梦去看您。”
“原来是这样。”老太太用帕子印一印眼角,问,“他都说什么了?咱们罗家的祖坟和祖祠都不受地动影响,是他在下面保佑的吗?”
何当归从袖中掏出晴天娃娃,抚弄着它的小光头,叹气说:“外祖父从下面带来个信儿,说是……说是……”
“说什么?”
“他说,罗家住了一个令他在地下难安的人,他还说,此人不除,咱罗家就要断子绝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