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随便打她骂她,而她从来一声不吭,最多在深夜里偷偷抹一下眼泪。她做的手工艺品是所有人里最多最好的,连一向苛刻的妈妈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拿到邻镇上总能销售一空。
可为什么,等到她好不容易长大了,妈妈却要把这么听话的她送到那种狼窝里去。难道说,她的命,她这个人,她所有的付出,就是这样的廉价,这样的没用。
悦菱拼命抹着眼泪,哭声混杂在滂沱落地的大雨声中,显得那样的无力。
不行,不能再回去了。
没有完成妈妈交代的“工作”,回去一定会被打死的。
从前,芳芳姐也是,长到十八岁,就被妈妈送走。妈妈说她是去好地方享受荣华富贵了。然而有天晚上,芳芳姐一身乌青蓬头垢面地跑了回来。
悦菱只看见她跪在妈妈的房间门前不停地哭和求饶,后来,来了一群人,把芳芳姐拖走了。
“小菱,跑,快跑……”经过悦菱身边时,芳芳姐眼神涣散地看着她,口中喃喃着。
跑,快跑,逃离这个魔窟,去一个没有屈辱也没有囚禁的地方,去一个有温暖的被窝和热腾腾饭菜的地方,去一个有爱和尊严的地方——重新生活。
嘶——
一辆敞篷的山地越野车猛地刹在了悦菱的面前。
不知什么时候,她竟然跑到了山间的公路上。
“让开!”一身低沉地怒喝从车上传来。
悦菱抬起头来,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面前的这辆山地越野车,车窗已经全部碎了,车顶上也没有任何遮拦的东西。
而那个坐在驾驶室的男人,此刻的境地比她好不到哪儿去。
——大雨将他的头发和黑衣尽数淋湿。大概是因为冷,他的脸色显得十分苍白,这便衬得他那双幽黑的眸子那样的阴寒。目如三尺冰,直直地落在悦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