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残破的木门,它就像是美国西部片里的酒吧栅门,只有腰部高度以下部分,而且还留着好些撕裂的破口,门框更是只剩半边。屋外的街道上,哒哒哒的枪声显得异常清晰,其间掺杂着乱糟糟的脚步声,偶尔能够听到粗狂低沉的说话声,稍远处,隆隆的轰鸣声就像是一台正在犁田的老式拖拉机。
“马科斯,你的伤怎么样了?”略显稚嫩的声音充满了紧张和恐惧,因为刻意压低,听起来简直跟苍蝇扇动翅膀的声音差不多。
外面都是敌人,所以另一个声音也同样压得很低:“呼……不太好啊!”
一阵炒豆子般的枪声仿佛就从门口传来,两人顿时大气不敢出。等到脚步声渐渐远去了,后面那个声音才又响起:“嘿,卡尔,听我说,你先走,如果实在找不到长官他们,就一直往西面走,回到市区再想办法跟他们会合!”
“你疯了,马科斯!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这口气就像是年轻大男孩在质疑同伴不顾一切约会女孩的想法——对方固然清新可人,但她的父亲可是个身材魁梧的拳击教练。
“可我的腿……”这个声音原本是充满沮丧的,可突然变得俏皮起来:“卡尔,我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只想在这里静静坐着。如果被苏联人发现了,我就喊‘我投降’!然后,我想他们会送我去战俘营接受治疗的!”
沉默了一会儿,那个更为稚嫩的声音说:“很疼吗?”
“嗯,疼,真疼!所以……卡尔,千万不要被子弹打中,那简直是人生中最悲惨的事情!”缩在黑暗角落里的这名士兵一边说着,一边慢吞吞地摘下钢盔,理了理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忽然觉得有凉凉的水滴落在脸上,仰起头看了看,整个屋顶都已经被掀掉了,因而可以直接看到泛黄的夜空。
“是要下雨了么?”这口气就像是出门前讨论天气一样轻松自然,接着,他对同伴说:“嘿,卡尔,赶紧走吧!趁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