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驳壳枪,顺势以拇指扳开击锤,咯咔一声既轻又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虽然不想开枪,但林恩依然将枪口对准了这名大耳沿钢盔的脑袋。
“别动!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只是想让他们尽快登船。艾莉丝,带卡萃丽走,快走!”
见这情形,少妇虽然惊恐,却不敢有任何迟疑,她连忙牵着小卡萃丽,连拖带曳地扯着她往码头走。偏偏这个时候,小姑娘唯恐父亲受伤,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林恩心里很急,却又拿不准这士兵是会网开一面还是死板地恪守职责,只要一边端枪瞄着对方,一边转身往码头方向缓缓后退,嘴里说着:“卡萃丽,别哭,我就在这里,不会离开你们的!”
“嘿,伙计,别冲动!”对面的大耳沿钢盔终于开口了,并且慢慢弯下腰将手中的步枪搁在地上。
向敌人屈服或许可悲,但向为了保护亲人的同胞屈服则是人姓的体现。
这会儿,林恩才稍稍放下心来,为防走火,将驳壳枪的击锤复位,半侧着身快走几步,弯腰抱起小卡萃丽,眼睛死死盯着那名哨兵。
因为小卡萃丽的关系,白山羊胡子和少妇都没走远,林恩有些急恼,压着声音冲他们喊道:“走,快走啊!”
白山羊胡子和少妇这才撒开脚往码头跑去。
林恩依然单手拎着驳壳枪,半侧着身子边跑边看,那士兵并没有从背后开枪的意思。直到即将离开对方的视线,林恩才远远喊道:“谢了,朋友!”
走过了两个街区,水浪拍打码头的声音终于近在咫尺。林恩松了一口气,却听得走在前面的少妇“啊呀”一声惊叫。
以为是突然遭遇其他哨兵,林恩下意识地抬起握枪的右手,却发现前面并没有士兵。往少妇脚前一看,这才意识到她为何而叫。
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屠杀,码头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