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
那不是血水滴落地面的声音,而是雨水。
雨水冲洗着干燥的马路,也冲刷着薛贵身上的血水,可薛贵就像一个脏得不像话的男人,身上的血水怎么都冲刷不掉,冲洗干净了,又流出來了,冲洗干净了,又流出來了…三名杀手就这么站在距离薛贵不远的地方。
而薛贵,亦是就这般站在三名杀手的前方。
对峙。
谈不上。
薛贵再也动不了。
甚至于,,他也许再也回不了家,见不到那个喜欢自己,又害怕自己的女孩了。
他有些遗憾,但不害怕。
他更多的,是傲气。
他相信林泽面对这样的困境,会以同样的方式來对抗敌人。
当然,他这么做不是因为跟林泽比较,而是这才是最佳的选择,让自己死得最痛快,也最痛的选择。
同样是死,谁会选择做狗熊,而不是英雄。
只是大部分沒有勇气去做英雄罢了。
薛贵咧开嘴,那漆黑的眸子散乱地盯着前面的三名杀手,诡谲地笑了笑,却连一个简单的音节都发不出來。
“再去补一刀。”
被薛贵捅了一刀的杀手平静地说道。
对那个沒有受伤的杀手说。
他是杀手,他们都是杀手。
执行任务时,他们不会臆想或个人感觉目标会死便终止任务,尤其是他们这些在业内职业素养很高的顶尖杀手。
他们必须亲眼看着目标断气,才会叫停。
很显然。
薛贵现在还沒死,哪怕他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可他终究沒死。
沒死,他们的任务便不会结束,除非他们先死。
那名未曾受伤的杀手松开了同伴,提起那血淋淋的刀锋,迈着沉稳的步子向薛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