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
她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继续坐,他沒有动静,继续睡。
…
凌晨六点。
当遥远的天空渐渐泛起一抹鱼肚白时,熬了一宿的薛白绫脸颊上浮现一抹晦涩的惨然,神色清幽木讷地低声自语:“你永远都不会再原谅我了。”
林泽昏睡多久。
她就熬了多少个晚上。
他不醒來,她就不睡。
他睡够了,她的作息却彻底打乱。
但她可以撑下去,可他却…
韩小艺收到了医生的警告,她又何尝不是。
只剩三天了,他若再不醒來,就永远也醒不过來了。
怎么办。
自己能怎么办。
薛白绫憔悴的容颜上掠过浓浓的黯然之色,眼角的湿润无限放大,直至眼眶再也承受不住那沉甸甸的泪珠,方才悄然滑落下來。
她无声抹去,轻轻蹲在床边,双手沒入被子,握住那只粗糙温热的手掌,轻声道:“你知道吗,除了你,沒人敢跟我开玩笑,开那种事后想想都会心乱的低俗玩笑,薛贵都不敢,但你敢,你开了,我还不生气,最开始是觉得沒必要生气,后來是不想生气,但不论如何,我都接受了你的油嘴滑舌。”
“初次见到你,你有点城府,有点小聪明,但在我看來还是太傻,太蠢,哪怕你再精心铺垫,就真不怕陈家一怒之下毁了你,你有小聪明,可做事儿太感姓,太让我不屑一顾,送你手帕,是觉得你暂时还不该死,不该被陈雪琴那点破事折腾死,你知道吗,那块手帕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救了你一命,我是个恶毒的女人,还是个小气的女人,我施以好感的人,外人是不太敢得罪的,至少不会要你的命。”
“在马尔代夫上的那些天,你一晚都沒睡好吧,虽然你可以假装睡得很沉,很死,可你又知道不知道,我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