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何须她来怪我;这一切,我又如何不内疚。”
“许诺说,她也内疚,但她不后悔。如果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只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让姐姐活的愿望战胜了一切的胆怯、屏蔽了一切不可能。”顾子夕看着季风,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只问是不是尽力了,任何结果,我们接受。”
季风将目光从顾子夕的身上,慢慢的转到许诺的身上,在她的身上停留良久,才低低的说道:“她竟是比我更勇敢的。”
“所以,给自己一个出口,生活,还得继续。”顾子夕认真的说道。
季风微眯着眼睛,目光一直停留在许诺身上,直到许诺转过身来,他才慢慢的收回目光,低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
当天晚上,季风便让顾子夕和许诺回家了。
一个人呆在曾和许言一起度过了最甜蜜时光的地方,心里的悲怆比在M国时更甚——从回来到现在,这样的悲怆居然并无丝毫的缓解。
许言,自我从医起,我便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爱上自己的同事、千万不要爱上自己的病人,可我仍然爱上了你——你应该是这天底下最可爱的病人了吧,配合得让人心疼;
我也从来不知道,做为一个在就职时郑重宣誓的医生,我会在手术台上两次打开病人的胸腔、会违反医学规则,让你我都一直疼爱的许诺做活体供血者——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不能再拿手术刀,便是对我这疯狂的惩罚吧。
如果是,我认了。
*
清晨的微光一点一点的透过窗台,打在睡在摇椅上的季风的脸上;新的一天又来了,他没再去想自己这双手,是否会有一天可以重新拿起手术刀。
就算重新拿起,又能救得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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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