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乱蓬蓬的头发。
“娘不饿,今天布施的来了!”每隔三天,姚族布施的人就会来这里,给每家每户分发点食物和药品。
少年了无温度地挑眉一笑,静静不语地为妇人梳发。
“简儿,先别管娘亲了,先吃些东西,这会该饿了!”妇人脆弱一笑,恹恹地道:“娘梳不梳头还有什么要紧的!”虽然她多年不曾照镜子,可在手脚尚利落时,也曾借着一盆水照过……从那以后,对自已的容貌变异的最终走向,再也没有勇气求证。
“会好的,娘您别多想,凡事都有简儿在!”少年搁了梳子,站起身,转过首,双眸带了狠戾之色,声音却依然温润柔软,“简儿十五岁了,可以照顾好娘亲!”
房间很小,除了靠里面放了一张竹席,用布帘隔开外,外面靠右是一个两臂宽的小灶,上面搁了个小炉子,此时火早已熄灭。
少年摘下小青帽,将它挂在壁上的竹钉上,任一头长发散下,又松开绑在腰间的布囊,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几块防水的油纸,将它们全放在一个竹盒里。
“今天比往日迟了些,为娘还以为简儿今天要在东家那过夜!正想唤王婶过来。”妇人如今全身已无法正常动弹,少年央了隔壁的一个孤寡老人,让她每天帮着照顾妇人。
“今天跟东家收帐去了,走了小个村落,所以,迟了些!”
“那今天帮东家收的帐,都收到了吧!”妇人脸上溢出喜色,“简儿小小年纪这般能干,东家准会多照应些,等多存些银子,过两年,简儿就可以娶媳妇了!”
“是的,娘亲!”少年颔首,看着豆丁般的烛火微微发怔,仿佛有千言万语,却终究化成波澜不惊,轻描淡写道:“娘,明天孩儿要随东家出门几天,孩儿会留些银子给王婶,到时候,您想吃些什么,尽管让王婶去弄。”少年仿似知道妇人不舍得花银子,便道:“娘,东家说要给孩儿涨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