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总有一天,皇上会重建汴城,百姓亦会回到自已的家乡!”
“重建?有些东西是重建不了,既使是时光回溯,也无济于事,何况是重建……”他呵呵地轻笑开来,那笑声如风中怨灵,在风中悠悠颤抖。
他习惯性地抚上胸口,可他的心脏处,那一块却沉沉浮浮地飘着,仿如早已萎缩以致填不满胸腔,也……早已不会再痛了,多年的沉涸的眼疾亦随之而愈。
突然忆起,当初申钥儿死在他的怀中时,一句复一句的要把他从此放下,一句一句地念着,死后要在奈河桥多要一碗梦婆汤!
痛成那样,嘴角却始终露出微笑,那笑象是死亡前的道别,带着无可名状的释然和解脱……是的,她是真正感到要解脱了!
他现在明白了,那是一种彻底的解脱,当一个人无限付出时,最终什么也没得后,到了最后,累到心头连不甘都装不下……
而他,此时就有这种感觉,从一开始在通州行苑时接到贺锦年离开的消息时,他痛得无法承受,当他看见那被她击成粉碎的秋千,被她纵火烧成灰烬的粮仓,他恨不得用针狠狠刺瞎自已,眼不见为净!
而后,她又从通州绕道,潜入柳州,一夜之间诛杀他十三万将士,他仿佛被她掐住了咽喉,一点一点地收紧……到了现在,自已花了五年时间培养出来的数十个心腹大将一夜之间被砍掉首极,仿如确掉了他所有的手足的同时,连同他的心也一同挖走,他突然彻底幡悟——
就如树叶的离开,并非是自已的选择,也不是风的摧残,而是树的舍弃!
前世,他是树,申钥儿是叶,今生,他和她换了一种身份,可结果都一样,他终究不是她的根,前世和今生,他和她注定了分离!
此刻,如果在他的前面有一碗孟婆汤,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喝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得东方都翻出鱼肚白,秦邵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