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的指甲留一个小小月牙痕。
这样,既便是有人偷偷打开了信,看了后,再重新封蜡,就会被两人察觉。
她很快就拭去脸上的泪,为了平复自已的情绪,她勉强地咧了一下嘴唇,在心里偷偷地鼓励自已:贺锦年,别哭!都过去了!
信很厚,摸上去象是叠了七八张之多的萱纸,以秦邵臻的小篆体,信中的内容肯定足有两三千个字之多。
如果不是东唐玖提起,有个神秘人让他们去大魏伶人倌寻找六月,她只会认为,秦邵臻从一些蛛丝蚂迹中辩出她就是申钥儿。
可现在,她已能确定,秦邵臻与她一样,带着前世的记忆。
因为,这一世的六月根本不曾流落到大魏,也不曾流落风尘。
申钥儿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她把六月交给了秦邵臻,并交代秦邵臻好好照顾六月。
所以,当时光回溯,秦邵臻以为申钥儿尚在大魏昏迷不醒时,他什么也不能做,唯有帮着她完成她前世的愿望。
至于,为什么秦邵臻会派人去川西找到姚氏一族的人,她想,一定在前世中,她死后,秦邵臻受她的委托,找到了六月的族人,所以,他知道了六月的身世。
眨了眨眼,待眼中的湿意褪却后,她咬着唇,指尖一次一次地刮过蜡,却始终没有勇气去揭开那厚厚的信笺,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反反复复的犹豫中,最终还是放下信。
她又从怀中掏出那本小册,打开时,刚稍平复的情绪瞬间再一次被揪起,胸腔之中的绞痛霎时如被蔓藤紧紧绞住一般,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册子“叭”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泪漱漱而下,视觉模糊中,她低下身,艰难地捡起,那是一本秦邵臻亲手所描绘的图册。
她不再控制自已的情绪,泪无声地流,手册一页一页地、小心翼翼地翻开,上面注满了她教给他的坐标标识法,有燕京城、从大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