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公主暗自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震颤和不安,秀眸微沉,并没有特别激烈的反应,反而语气冷淡地提醒,“皇嫂,你和我都明白,人深陷泥潭时,越挣扎只会沉得越快。于悬崖也是一样的道理,只怕本宫拼了命拉了皇嫂上来,悬崖后就有一把屠刀在候着,你和我上来也是死,下去也是死,你说本宫选拉或不拉有什么不同?倒是皇嫂有一句话是对了,本宫自小看宝嵌长大,当她是半个女儿,她将来的幸福,本宫义不容辞,有我这个姑姑在,谁也动不了她!对太子殿下,本宫亦会将她视同已出!但若本宫不在了,皇嫂就得多多筹谋一下,这皇家里,还有谁能受你托孤?”
林皇后怒极反笑,她以为她抓了庆安这么多的把柄,庆安一定会就范,谁知她却反咬着,以自已的儿女来做为筹码。
庆安公主偏过头看着床榻上的顾宝嵌,好像怕被识破某种虚伪无情一样解释着,“皇嫂,您心里也有数,戴向荣是什么人?他比猴还精,只怕这会冬梅已经被他护得滴水不漏,若你今晨当机立断,直接结果了那奴才,这事还有转寰的余地,现在,迟了!”
“皇妹倒是会马后炮!”林皇后竟是肆虐般地笑了,今晨,谁也没料到行凶的是戴向荣的儿子,自已的准女婿,更没料到,顾铃兰的一番话把矛头直接对准了顾宝嵌,顾城亦最终为了权衡利害,将此案公审!
可林皇后从不相信,庆安这个人会为了旧情而有所顾念,她笃信,只要她脱下了这一身的凤袍,庆安就转身去向张睛妩投城,而献上的祭品,就是她的三个儿女。
她拼命压抑内心翻腾起的一种极速涌动,同归于尽的一种诀然,在她的枕边人放弃她后,她的一个多年盟友也断然与她背弃。
人在绝地,四面楚歌时,反而激起人性骨血中最深的执着,她站起身,双手带着力道按在了庆安公主的双肩之上,俯身,眸光竟如红绡游丝般地裹住了庆安公主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