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他必会念这兄弟之情,只要我们回头,他必会求父王从轻发落我们母子俩,儿子只求与娘的太平生活。”
安侧妃在王府斗了一辈子,虽说也不是极聪明之人,但绝对不是愚钝之人,从这番话里就能听说儿子的打算,她呐呐地回应,“可你舅舅他们呢?”
朱子佼两眼认真地看着母亲,不答反问,“娘,是儿子重要?还是舅舅一家子重要?”
如果她选择他,那么就回头是岸,如果她选择舅舅一家子,那么从今以后她就得失去他这个亲生儿子。
舅舅叛出汝阳城,如何能指望父兄能宽谅?换成是他当汝阳王,也得大义灭亲才能震住汝阳城一大群摇摆之辈,所以,他的舅舅必须死。
安侧妃两眼睁大地看着儿子,出卖娘家人以换得自身安危,这让她如何做得出来?她的眼睛闪烁不停,“子佼,你容娘好好想想。”
抛下这句话,她不再试图劝说儿子用膳,而是神思慌张地起身准备冷静好好想一想,还因为动作匆忙而将椅子踢倒了,不过她也浑不在意,茫然地转身走向房门。
朱子佼明白母亲心里正在天人交战,这么久以来的抗争与劝说,头一次见到成效,眼看着母亲就要离去,他不能再等了,遂加了一句,“娘,你最好尽快想清楚,儿子已经三天没进食了,不知道能顶到什么时候?”
安侧妃闻言,手握紧门框立即转头看向儿子,哪知儿子却是闭上眼睛不再搭理她,这小子是在逼她,她焉能看不出来?可知子莫若母,她知道儿子真下定了决心,九匹马也不能拉他回头。
咬了咬下唇瓣,她一声不吭抬脚走出房门,步到外面的台阶上,一口冷风灌来,她裹紧了身上的裘衣,接过侍女递上的暖手炉握紧。
正心乱如麻之时,看到兄长匆匆步来,她站在原地等着他靠近。
“怎样?”安家主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