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息,薛怀义的棒伤渐渐有所好转,被打烂的肌肤开始结痂,虽然还是不能动弹,但至少剧烈的疼痛感已经完全消失了,只是不小心扯动时,才会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令他大叫出声。
病房内点着火盆,温暖如春,薛怀义趴在软榻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夹被,他半眯着眼睛,聚精会神地听着高延福给他转述圣上的口谕。
“无遮法会将照常举行,圣上说你可以参加,也可以继续卧榻养病,由你自己决定。”
高延福就坐在他对面,他比一般人更能理解武则天的良苦用心,所以他的态度比较温和,说话也轻言细语,尽量把重点说清楚。
“圣上的意思,无遮法会还是按照去年十月商定的计划举行,不过朝廷最多只能拿出一万贯钱,如果梁国公若想把法会办得盛大一点,就需要白马寺负担剩余的开支。”
“无遮法会至少要三万贯钱,她却只肯拿一万贯钱,剩下都要我来出吗?”薛怀义恶狠狠道。
“恐怕是这样。”高延福依旧很平静,脸上波澜不兴。
“那好吧!”
薛怀义悻悻道:“我只有一个要求,无遮法会完全由我来主导,就和去年一样。”
“这……应该可以,不过梁国公的身体——”高延福试探地看了他一眼。
“我的伤没有什么大碍,请府君转告陛下,我完全可以主持法会。”
说到这,薛怀义压低声音问道:“如果我表示出足够的诚意,府君觉得陛下会回心转意吗?”
高延福淡淡一笑,“如果梁国公表现出自己的诚意,我想圣上一定会看到。”
……
高延福告辞而去了,薛怀义依旧半眯着眼,他仿佛在细细品味一杯窖藏多年的美酒,圣上居然同意法会继续举行,还同意让他主持,这无疑是一种暗示,这让薛怀义又看到了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