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到了深夜才散去,这时坊门已关闭,众弟子都留宿在武馆内,李臻则带着酒志和张黎向家里走去,尽管多喝了几杯,但今晚兴致却很好,是这几年来最愉快的一个除夕夜。
“老李,小细没有来,真有点可惜了。”
“那也没有办法,在宫里当御医就是这样,别人休息,他们忙碌。”
“就是,本来你只是让他临时当几天御医,可这小子却上瘾了,想想每天给宫女看病,又揉又捏的,换作我也愿意啊!”
听酒志说得有趣,三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走进大门,却见李泉用锄头在院子里挖着什么,三人好奇,一起凑了上去,“阿姊,你在做什么?”
李泉不睬他们,却将一双丈夫的破鞋子埋进刚挖的土坑里,酒志挠挠头恍然道:“去年除夕我娘也是这样,我问她干嘛埋我的破鞋子,她说这样我就能当官。”
李臻笑道:“我那双白边靴子好像也破旧了,是不是也埋一埋?”
“我已经替你埋好了,就在你院子里的桃树下面。”
李泉没好气道:“你院子里水井边我放了两个小包,一包是二十七颗麻子,一包是二十七颗小豆,过了子时你记着把它们扔进井里。”
“那是为什么?”
“辟瘟!”李泉硬邦邦地回了他一句。
“阿姊,你好像有点不太高兴。”
李臻打量一下大姊的脸色,小心翼翼问道:“姊夫还没有回来吗?”
“他最好就死在外面,别回来了。”
李泉扛起锄头,转身就走,这时,外面忽然传来马蹄声和车轮声,紧接着有人敲门,“请开开门,曹先生回来了。”
李泉连忙跑过去开门,李臻也走到门口,只见一名家仆搀扶着喝得酩酊大醉的曹文走了进来,“夫人,曹先生只喝了三杯酒,他就醉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