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安心。可半晌儿,才听得头顶上他的声音,“是啊,这场仗耗得太久。”
夏初七抬头看他,“咱们打得够顺利了。北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哈萨尔也非池中人。再说,他们生于漠北,长于漠北,漠北是他们的家乡,我们想要在他们的地方彻底绞灭他们,根本就不容易。”
“嗯。”赵樽浅浅抚着她的脸。
“赵十九,依你看来,这仗还得打多久?”
赵樽眯了眯眼,眼波骤凉,“那得看朝廷的意思。”
实际上,陈大牛直入辽东与赵樽深入漠北遇到的情况确实不一样。北狄的阿古将军虽然厉害,可陈大牛在正面战场上是一员虎将,一路过关斩将,披荆斩棘,一年时间而已,大片土地收入囊中。可哈萨尔不同,漠北的地理环境不同,北伐军大多是南人,不熟悉地形,不熟悉习性,能够在漠北占尽便宜,已属不易。
“没事。”她看见了他眸底的波光,轻轻一笑,“两年,五年,十年,二十年都无所谓,我一直陪你打下去。大不了咱们就扎根在漠北好了,我看在这草原上过着也好,反正我是习惯了。”
赵樽呼吸一紧,没有回答,只是搂她更紧。
怎么可能习惯呢?江南烟雨的温馨与漠北的苦寒相比,生活环境相差太多。而且这一年来,军中缺衣少食,有时候从关内运来的粮草都不够温饱,还得他们自己想办法,生活过得很是艰难,和京师的锦衣玉食相比,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良久,他黑眸沉下,几不可闻的一叹。
“阿七,委屈你了。”
夏初七笑眯眯地看着他,“说什么呢?只要你愿意,可以一直委屈我,我不介意的,我没有和你客气,比起在京师那样的生活,我更喜欢漠北,在这里,至少我们是自由的。”
“阿七……”
赵樽扣紧她的后脑勺,深深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