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深蒂固的地头蛇,从他们嘴里夺出霸占多年的利益,分与百姓,偏偏这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在他一番精准的筹谋下居然已经初见成效,这是何等的胆识和魄力?李又廷相信,便在在南京的央政府也找不出几位才俊可与这位空架子省主席相比。
正在感慨的当,宪兵上尉急吼吼进了院子。
“秘书长外面有风言,农会全票否决了减租减息的提议,这事里边可透着蹊跷……”
宪兵上尉平日里极为低调,非到不得已绝不多说话,此刻又此一说,必然是他得到了什么确实的消息,或者真正预感到问题严重。李又廷突然意识到,事情若果真如他所说,那就真的不妙了。
正疑虑间,刘家的跟班送来了,他要求的会议纪要。李又廷翻看了几眼,便气的将几张写了没几个字的纸撕个粉碎。正如宪兵上尉所讲,早在上午,农会就全票否决了他提出的减租减息议案,而此刻已经到了午后,仍旧没有农会的相关副会长来他这里汇报情况,这在以往是从未发生过的,他突然觉得自己对农会失去了控制力。
想到此处,李又廷不禁毛骨悚然,如果他失去对农会的控制权,被刘某人架空……他不敢再想下去,必须马上采取措施,否则悔之晚矣。
“命令宪兵立刻逮捕刘某人!”
宪兵上尉问道:“以什么理由呢?”
“理由?理由不有大把大把的?从临淄带来的卷宗里,有一半都是告他的!你只管去抓人,抓到人以后,剩下的便叫给我!”
宪兵上尉正想出门,一个精赤着上身的汉子跌跌撞撞进了院子,警卫拦都没拦住。
“陈三水你怎么这个样子?干嘛去了?”
宪兵上尉一脸奇怪的看着,狼狈不堪的陈三水。李又廷也大为奇怪,之前他暗自责怪陈三水连减租减息这么重要的事,都没事先和自己通气,如今看他这副模样恐怕整件事还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