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听到了几人的对话,怯怯地问:“马嫂真的没救了,这可怎么办?你爹这杀千刀的,治个伤风感冒也就是了,咳血的病人也要收治,这下麻烦大了。”
“没事的,我有把握治好马姨的病。”
不一会儿,谢霞和马强便回来了,手里分别拿着一大把沾着泥土的茅根。甘松让谢霞打了一盆水,将茅根的根部洗干净,用塑料袋包好。
甘松提着茅根,下山而去。
谢霞委托邻居照看一下她的家,和马强紧紧地跟在甘松的后面。甘松越走越快,很快,便不见了身影,谢霞和马强累得气喘吁吁,仍然跟不上,只得加快脚程,没命似地跑下山。
来到镇卫生院,甘松找到了马姨的急诊病房。
走进病房,一股难闻的消毒药水气味传来,甘松觉得很不舒服。再看看病床上的马姨,她手臂上打着点滴,此时正昏迷不醒。谢军坐在床边,用手托着下巴,焦急地看一眼马姨,又看一眼点滴的药水。
“咚咚!”甘松轻轻地敲了下门。
谢军回过头来,双眼无神,看到甘松,眼睛里露出愤怒的火花,骂道:“都是你爹干的好事,你爹跑哪儿去了?医生说,延误了病情,劝我们转到县医院。到时候再找你们算帐。”
老实人也有发怒的时候。
“对不起。”
父亲在开药的时候,如果他力争,或是悄悄地让妈妈做点小动作,马姨就不会有事。但是,他没有这样做,主要是因为他没有想到这病反扑起来这么凶猛,最坏的情况被马姨遇到了,他也没有想到,谢霞竟然把他叮嘱的话给忘了。
这声“对不起”,既是为父亲而说,也是为自己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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