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也就懒得来组建商队了,反正以他如今的地位,少不了冀京各世家为了讨好他私下的赠送。
总得来说一句话,离冀京越远,朝廷的影响力越薄弱,而当地世家的影响力便愈发强大,这或许也就是所谓的山高皇帝远吧。
而在广陵,这邓家便是当地屈指可数的豪门世家,经营着蜀锦的销路,原先苏家也做过这行买卖,甚至在谢安的建议下,几乎垄断了广陵整个蜀锦行业,从而引来了当地其余经营蜀锦的世家的敌意,终于酿出惨事。
一想到苏家,谢安暗自叹了口气,记得当年,他全心全意地经营着苏家的丝绸买卖,一来是为了报答苏家大小姐苏婉的救命、收留之恩,二来嘛,无非就是想接近她,想接近那位温柔的女子。
那时一心要让苏家成为广陵丝绸、蜀锦行业龙头位置的谢安,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番帮助反而使得苏家家破人亡。
“年轻气盛啊……”用唯一能动的左手端着酒杯饮了一口,谢安微微叹了口气。
右手旁的苟贡闻言一愣,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个嚣张跋扈的邓元,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压低声音冷笑说道,“何止是年轻气盛,简直是目无旁人!”
苟贡以为谢安指的是那个邓元,可事实上,谢安说的是当年的他自己。
“呵!”见苟贡似乎误会了,谢安也没去解释,淡淡观望着那个邓元。
正如书生墨言告诉他的一样,邓元在广陵的威信确实不低,自打此人走进来后,许多原本在此解闷吃酒的客人慌慌张张地离开了,显然是有意避开邓元,以免惹来横祸。
这使得原本客满座满的大厅,一下子就走了一半,而厅中央最显眼位置的那几桌,更是走得一个都不剩,除了谢安一行这几桌来,只剩下寥寥十来人还在,但是谢安看得清楚,那些人不是不怕邓元,要不然,为何不再像方才那样喧闹,肆意与陪酒的女子亲亲我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