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双手的手腕之上,被锁着两只看不出材料的符扣,如金似石,上面篆刻着密密麻麻的图案,已经嵌进了老人的皮肉当中。再穿过铁链,固定在两侧。
而在此时此刻,缚于老人浑身上下的上百根铁链都在急急颤鸣,大片黑色的污血从老人的双肋、心口、双手、双脚、双肩、胸腹处汹涌而出,在瞬息之间就将老人染成了一个血人,远远看去,触目惊心。
血滴洒在他的白发上,宛如雪中红梅,砸在石壁上,泛着幽红色的清光。淌于铁链中,荡起阵阵温热。
但老人却仿佛早就感受不到痛楚,他张着嘴。像是在无声地怒吼,却只能看到深藏在口中的半截舌头,以及满腔毒血。
老人因为常年不见阳光,皮肤白得渗人,一双浊目变得灰沉,但在此时却爆发出了无比骇人的精芒。
他的白发在狂乱飞舞,伴随着那上百条铁链相互摩擦、拍打的巨响,如颠似狂。
他的四肢在扭曲、变形,与那些早已融入血肉的铁链相互倾轧、挤压。不知道断了多少根骨头,又裂了多少条经脉。
但他不在乎。
只要能够从这里逃出去。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哪怕是死亡,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整整五百年生不如死的折磨。早就让老人失去了恐惧,失去了理智,失去了一切。
这是五百年来他最好的一次机会。
或许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若是放在五百年前,精通符阵之术的他,在暮云洞石壁被破的那一刻,就可以挣脱此间束缚,逃出生天。
但现在的他已经很老了,他的力量早就不复从前,他的血液中流淌着剧毒,他的骨髓中贯穿着铁索,他的心血早已被放空,他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更重要的是,留给他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
那个被困于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