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他刚不久前才派出信使南下,想告诉郭进:时机已失,暂且偃旗息鼓静待。
既然皇帝已经怀疑,会不会已经截获了那个信使?范质拍着脑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忧惧交加,怕得呼吸都不敢大声。
他坐立不安,在屋子里转了一会儿,便从席子底下拿出一根白绫来,拿一条腰圆凳垫着,将白绫搭在床幔后面的房梁上。以防万一半夜有人要抓他,趁早自我了解……容易死的剧毒物是违禁之物,范质一时间没来得及准备,拿剑抹自己的脖子似乎不容易下手,对于他来说,无奈窘迫之时上吊是最好的办法。
他做好准备,犹自坐在床边上,暗忖自幼读书,没吃过皮肉之苦、也受不了侮辱!自己好歹是两朝宰相,正儿八经身居庙堂之高的士大夫,就算死也必须得体面一些!
主要也是为了防止受不了严刑拷打,牵连更多的人,特别是郑王郭(柴)宗训。
不料刚准备好,忽闻府院外传来一阵急促清楚的马蹄声!范质心里立刻一紧,东京内城禁止驰马,这会儿正当一天中热闹的时候,怎会有一大股人马明目张胆地驰马?!
范质瞪圆了眼睛,转头看了一眼床幔后面的白绫,又看一眼闩住的厢房内,未免被破门抓到活口,便不动声色地走到里面的腰圆凳边爬了上去,用手扶住白绫,转头看着房门。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他的奴仆急迫地大喊:“阿郎,阿郎!”
范质脸色苍白双手哆嗦,赶紧把脑袋套在活扣里,转头看着房门,等着判断外面的动静。
“阿郎!大事不好了!”奴仆喊道。片刻后忽然房门被拍了一声,范质被一吓,腿上一抖,不知怎地,腰圆凳竟然倒了!
“啊!”他惊呼了一声,白绫活扣勒住了他的脖子,立刻因为体重一拉拽收紧。他伸手去抓脖子上的白绫,放空的双腿下意识乱蹬,白绫更紧!他大张着嘴,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