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业欲言又止,没有轻易吭声。
郭绍继续道:“杨将军此事做得好,不仅亲自到东京来禀报;而且禀报的时候,朝廷还不知道李筠会那时造反。杨将军的忠心,显而易见。”
杨业终于拜道:“陛下待臣厚恩,臣岂敢忘恩?”
“不过……”郭绍话锋一转,“既然李筠如此看重杨将军,折公是杨将军的岳丈,怎么能不顺带争取一下?李筠有联络过折公?”
折德扆听到这里如坐针毡,脑子“嗡”地一声,作势要站起来:“臣有罪!臣一时疏忽……”
郭绍伸出手,在空中往下轻轻做了个按的动作,“坐,坐下说话。咱们就是谈谈,很多事说开了就好,折公以为如何?”
“是,是。”折德扆的眉间露出三条竖纹,心都堵到嗓子眼了,“臣当时着实收到过李筠的书信,可是他在河北,臣在西北,相距数千里,只当是无稽之谈,便没有理会……”
“河北离邠州确实很远,折公没有重视是合情合理的。”郭绍点点头。
折德扆道:“臣着实疏忽了,又听说杨业要去东京禀报,便觉得李筠的事会公诸于世。”
“那么……”郭绍道,“折公不必亲自来东京,上书言语一声是不是可以的?”
折德扆忙道:“是,是。”
就在这时,杨业站了起来,抱拳弯腰道:“臣也有罪……”
郭绍饶有兴致似的看着杨业,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他便仰着头问:“杨将军何罪之有?”
杨业道:“臣不明大义,未分清忠孝。臣因顾及岳父大人,没提前禀报李筠也联络过岳父之事。”
郭绍点点头:“杨将军还是明大义的。”
杨业道:“请陛下责罚。”
郭绍却道:“大义灭亲着实是气节忠义,可是人非草木,六亲不认的人岂是那么容易做的?朕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