耘站在那里没坐,李将军和史彦超那号人的性子完全不同,他很懂得礼数。
“李将军请坐。”郭绍说了一句,然后才转过身来。
李处耘这才抱拳道:“拜见主公。”
郭绍微微拱手,找了条木凳坐下来,说道:“南唐东面部署刘澄,见识能耐非常一般;前阵子曹彬随吴越军西进,略施小计就让他丢了两个重镇,由此可见刘澄不过尔尔之辈。”
李处耘点头称是。
郭绍又道:“此人节制京口水师的时期内,咱们发动京口水战,时机非常恰当。”
李处耘道:“江宁府的细作最近有几分密报,王使君(王朴)送过来时我见过,主公可曾看了?”
郭绍点点头。
李处耘捋了一把又黑又浓的大胡子,便道:“林仁肇兵败回江宁后,刘澄曾落井下石,林、刘二人有隙;陈乔(光政院辅政)与林仁肇交好。由此可揣测,陈乔可能在朝中攻讦刘澄,无法预计刘澄是否会丧失东面兵权。”
“李将军言之有理。”郭绍点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些纸条,“不过据说李煜对刘澄信任有加,刘澄出任东面部署也是李煜下旨。陈乔毕竟是臣,想要攻讦国主钦点的主帅并非易事。”
李处耘沉吟道:“李煜此人,貌如谦恭,却并不像温顺之辈……他身在深宫,面对南唐的局面稍嫌能耐不足,但不会轻易就范。主公所言极是,恐怕他也并不会完全听从大臣。”
李处耘说这话时,心里想着是南唐议和使节以及那帮有刺客嫌疑的歌妓。听说昨夜郭绍将一个歌妓留宿帐中,彼时左攸力谏、并忤逆郭绍在其帐中守了一夜,基本算是坏了别人的好事;左攸很紧张郭绍的安危,他那样做也没什么不妥。
而李处耘其实也很在乎郭绍的安危,这一圈子人,郭绍是核心人物,谁不在乎?但李处耘并没有像左攸一样忠心去劝。因为他觉得郭绍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