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步,站在一个娘面前,那娘低着头、胆怯地看着脚尖,他道,“你跟那位娘子来,服侍她的起居,愿意么?”
娘忙点头,半个字都不利索。
郭绍立刻转身离开,连半刻都没有多留。接着来了个年轻的武将,客气地:“二位随我来,我叫卢成勇,以后有任何麻烦都可以告诉我。”
周宪等二人跟着这个年轻汉子出了帐篷,汉子话不多,半句多余的话也不问,默默地走前面带路。
帐篷外面一派粗旷的景象,一面大旗在雪中被风刮得啪啪作响,拿着长兵器的士卒成队列在帐篷间穿行,雪中炊烟缭绕。
地面上泥雪地上有一道延伸的脚印,步子很大。周宪等人的路线完全和这列脚印重合,她默默尝试,自己走三步还走不到脚印的一步。
不多时,周宪进了中军大帐,见郭绍已坐在一块粗糙木板搭建的案前,案板上凌乱地放着各种纸张和工具。她接着侧头一看,那个年轻汉子已叫住后面的娘,没有进帐,于是这座最宽敞的帐篷内就剩下了两个人。
这里的布置十分粗糙单调,行军扎营当然不会有什么装饰品;但她发现案板上竟然放着一枝的腊梅。周宪不由得一愣。
郭绍抬头看着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睛里掩不住的疼惜:“我曾许多次想我们再次见面是在什么情况下,也担心不能再相见,却实在没料到是这样。”
周宪听到那句低沉的声音里“多次想”“担心”等词,心里竟是一软,已完全感觉不到这个人的危险。
她低声道:“我也没料到。”
接着郭绍又道:“你的身份是歌妓,在军中有危险,就怕万一有将士喝了酒无视军纪,这种错时有发生。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你。”
周宪听到这里,颤声道:“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心里却道:难道你不担心我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