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也少了很多，让人们能看清他的脸，他嘴角上的嘲笑。

“不错，你说的很对啊，我就是下界蝼蚁。你可知，当我还是蝼蚁之时，我迈入修行路的第一笔资粮是何物？”

他哈哈笑了，笑的是这天，笑的是这地，笑的是这人心。

人心不古。

他已是心心，自然能掌握亿万人心。

人心隔肚皮，天地间最难以琢磨的就是人心。然而，如今整整透彻了人心，才清楚，人心这东西才是天地间最过丑陋的东西。

“我修行之始，就是噬师！！当时我还很穷，没钱，母亲死了，又被赶出了家，只是一个浪荡书生。放在人堆中都不会被人看一眼。我那老师找到了我，当时我很感动，心想等我出息后肯定尽力报答他。可惜，没等一天，我就发现我那老师只是拿我当诱饵”。

他眼中有着回忆，这回忆无人能看清到底蕴含了多少感情，多少哀愁。当初的那个老道，在他的心中到底占据了多少分量。

“那时的我在大街上流浪，很饿。饿这种感觉相信你们这些出身高贵的大能是一个很陌生的词汇。我闻到了街道上炖鸡的味道，很香……”

他深呼吸了一下，那种鸡汤味道弥漫在心头，心灵的鸡汤。

“老道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坏人。可是我也不想死啊，所以我拿了一把剪刀捅穿了他的脖子，那血啊，溅了我一手，粘粘的，热乎乎的，当时把我吓死了……”

“以后的我有不少的老师，达者为师嘛，不过我能走到今天，靠的不是老师，而是我自己。知道我有多少徒儿吗？很多，多到我自己都数不清，但是我把他们都扔了，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在我心底一直住着一个恶魔，那就是老师。他会吃掉学生。所以啊，我对这个词汇很不感冒。老道啊，老道，如果你还活着，真想再捅你一次，我就是想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