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胸脯道:“当然是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是啊,老杜的情怀固然令人敬仰,可是他让一个百姓免于饥寒吗?非但顾不上别人,就连自己一家子都顾不上,如此诗才,又有什么用处呢?只怕连你们都比不上。”
“自古以来,才子不少,司马相如,贾谊,曹植,王勃,骆宾王,孟浩然,高适,岑参,贾岛,孟郊,白居易,李贺,杜牧……这些人无不领一时风骚,可推究他们的生活经历,多数人仕途不顺,怀才不遇,就算能做官,也不过是区区小吏,即便能步入高层,也是碌碌无为,于国于民,并没有多少建树。你们可曾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王宁安又发问了,大家伙低着头,仔细思量着,韩宗武低声道:“莫非说是朝廷昏暗,有眼无珠,不识人才……可是说不通啊,为何自古以来,几乎没有哪个诗人在仕途上有所作为?莫非说诗人不适合为官?”
王宁安呵呵一笑,“我倒觉得是做官的写不好诗!太史公有言啊,盖文王拘而演周易,孔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自古以来,唯有苦难才能打动人心,流传万古。假使两个人才华相当,其一仕途顺畅,入朝柄政,上佐天子,下安黎民,功盖寰宇,为治世之能臣,干臣,难得之臣!这样的人,还有多少精力去作诗填词?至于第二位,颠沛流离,一生困苦艰难,饱经风霜,饥寒交迫,把满腔的才华,都化作一首首隽永的诗词,一篇篇饱含辛酸的文章,如此佳作,必定传流后世。”
说到这里,王宁安突然看了一眼大苏,差点哭出来,这家伙到底受了多少苦,才写出那么好的词啊?
王宁安甩了甩头,“往高了说,我是你们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