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
“放屁!你简直是放屁!”司马亭满腹冤屈地说,“王八羔子才稀罕这差事。
日本兵用刺刀顶着我的肚子,日本官儿通过马金龙马翻译官对我说,‘你弟弟司马库勾结乱匪沙月亮,放火烧桥打埋伏,使皇军蒙受重大损失,皇军本想把福生堂一把火烧了,念你是个老实人,放你一马。’我这个维持会长,有一半是你替我挣来的。“
司马库被哥哥反驳得理亏,骂道:“这该死的屁股,何时才能好呢!”
“最好永远别好,这样你也少给我惹祸!”司马亭气哄哄地说着,转身欲走,看到沙月亮正在门口微笑。姚四上前,刚要说话,沙月亮道:“司马会长,我就是沙月亮。”
司马亭没及反应,司马库已在床上调转了身体,“你他妈的就是沙月亮,外号沙和尚?”
“鄙人现在是黑驴鸟枪游击队长,”沙月亮说,“感谢司马二掌柜放火烧桥,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
“你他妈的,”司马库道,“还活着?你打的什么鸟仗!”
“伏击战!”沙月亮说。
“伏击战,伏击战,被人踩个了稀巴烂!”司马库说,“如果没有老子放那把火,哼!”
“我有个治烧伤的偏方,待会儿让人送来。”沙月亮笑眯眯地说。
司马亭吩咐姚四:“摆宴,给沙队长接风。”
姚四为难地说:“维持会刚刚成立,没有一分钱。”
司马亭道:“你怎么这么笨?皇军不是我家的皇军,是全镇八百户人的皇军;鸟枪队也不是我家的鸟枪队,是全镇老百姓的鸟枪队。各家各户去凑粮凑面凑钱,大家的客人大家招待。酒算我家的。”
沙月亮笑道:“司马会长真是两面讨好,左右逢源。”
司马亭道:“没有办法,就像老马牧师说的那样,‘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