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跑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上官寿喜跳起来,惊恐地说:“娘,听到了吧?咱家也跑吧……”
“跑,跑到哪里去?!”上官吕氏不满地说,“福生堂家当然要跑,我们跑什么?
上官家打铁种地为生,一不欠皇粮,二不欠国税,谁当官,咱都为民。日本人不也是人吗?日本人占了东北乡,还不是要依靠咱老百姓给他们种地交租子?他爹,你是一家之主,我说得对不对?“
上官福禄咧着嘴,龇出两排结实的黄牙齿,脸上的表情哭笑难分。
上官吕氏怒道:“我问你呐,龇牙咧嘴干什么?碌碡压不出个屁来!”
上官福禄哭丧着脸说:“我知道个啥?你说跑咱就跑,你说不跑咱就不跑呗!”
上官吕氏叹息一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它按肚皮!”
上官寿喜翕动着嘴唇,鼓足了勇气,用底气不足的高声问道:“她生了没有?”
“男子汉大丈夫,一心不可二用,你只管驴,妇人的事,不用你操心。”上官吕氏说。
“她是我老婆嘛……”上官寿喜喃喃着。
“没人说她不是你的老婆。”上官吕氏说。
“我猜她这一次怀的是男孩,”上官寿喜按着驴肚子,道,“她肚子大得吓人。”
“你呀,无能的东西……”上官吕氏沮丧地说,“菩萨保佑吧。”
上官寿喜还想说话,但被母亲哀怨的目光封住了嘴。
上官福禄道:“你们在这儿忙着,我上街探看动静。”。“你给我回来!”上官吕氏一把抓住丈夫的肩头,把他拖到驴前,怒道:“街上有什么动静你看?按摩驴肚皮,帮它快点生!菩萨啊,天主啊,上官家的老祖宗都是咬铁嚼钢的汉子,怎么养出了这样一些窝囊子孙!”
上官福禄在驴前弯下腰,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