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此等景致。”独自一
个,一杯两盏,倚栏畅饮,不觉沈醉;猛然蓦上心来,思想道:“我生在山东,长在郓城,
学吏出身,结识了多少江湖好汉;虽留得一个虚名,目今三旬之上,名又不成,利又不就,
倒被文了双颊,配来在这里!我家乡中老父和兄弟如何得相见!”不觉酒涌上来,潜然泪
下,临风触目,感恨伤怀。忽然做了一首西江月词,便唤酒保,索借笔砚来,起身观玩,见
白粉壁上多有先人题咏。宋江寻思道:“何不就书于此?倘若他日身荣,再来经过,重一
番,以记岁月,想今日之苦。”乘着酒兴,磨得墨浓,蘸得笔饱,去那白粉壁上便写道:自
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邱,潜伏爪牙忍受。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
州!他年若得报雠,血染浔阳江口!宋江写罢,自看了大喜大笑;一面又饮了数杯酒,不觉
欢喜,自狂荡起来,手舞足蹈,又起笔来,去那西江月后再写下四句诗,道是:心在山东身
在吴,飘蓬江海漫嗟吁。他时若遂凌云,敢来黄巢不丈夫!宋江写罢诗,又去后面大书五字
道:“郓城宋江作。”写罢,掷笔在桌上,又自歌了一回,再饮数杯酒,不觉沈醉,力不胜
酒;便唤酒保计算了,取些银子算还,多的都赏了酒保,拂袖下楼来,踉踉跄跄,取路回营
里来。开了房门,便倒在床上,一觉直睡到五更。酒醒时全然不记得昨日在浔阳江楼上题诗
一节。当日害酒,自在房里睡卧,不在话下。且说这江州对岸另有个孩子,唤做无为军,却
是个野去处。因有个闲住通判,姓黄,双名文炳。这这人虽读经书,却是阿谀谄佞之徒,心
地褊窄,只要嫉贤能,-胜如己者害之,不如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