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千风几乎屏息着才能回答:“大王的意思是赞同我的——”
回百应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并用一只食指,在他眼前摇了摇:
“不,不是完全同意。”
他的口气几乎已完全喷到回千风脸上,“你的建议是招降,而我——”
他说到这里,又顿了顿,乱草岗似的横脸,居然有一种近乎狡狯和促狭之间的诡奇表情:
“我的意思是:投降!”
投降?
——投降!?
回千风不明白。
差愕莫已。
——投降!?
怎么要闹到投降!?
他一时回不过神来,几以为回百应说的是气语。但他马又弄清楚回百应绝对不是在讲气语。回百应甚至没有生气。完全没有生气。反而,一向很不苟言笑的回百应,这次笑嘻嘻的,像只要扮狐狸的老狼。这使得他有点恐怖。
“投降!”回千风不可置信的重复,“——为什么我们要投降?我们在招降啊!?
“招降的姿势太高了,还不够火候,仍未到家。其实,刚才我私下嘱招展书、林廉贞去干的事,就是到处请降。回百应眯着眼,张着口,像一条已一口叼住了田鼠的大蟒蛇,“我们若要彻底的打击敌人,须得重新布阵……那就是‘耕田老汉’不劳而获的故事。”
回千风只觉迷离。他对历史典故所知不多,只知道刚才招展书提过“耕田老汉”的故事,他听当时回百应的口气,还以为他也没弄懂,却不料现在听他提了出来。
“耕田老汉……?”
“那是‘齐策’中的典故。淳于髡游说齐威王:‘韩卢狗,是天下最优良的猎狗;东郭兔,是天下最狡狯的野兔。韩卢狗追逐东郭兔,翻过五座高山,绕过三座峻岭,兔在前边跑死,狗在后边追死。耕田老汉把他们捡起来,一点都不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