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不能立,只及平常人的膝部,只不过“走”了一阵,就大汗淋漓,湿透重衫。
文张跟他相隔一条街,在对面迅行。
无情眼看再追下去,一定追不着他,但也不敢呼求途人出手相助。
——有谁能助?
——不过让文张多造杀戮而已!
无情又气又急,既累既喘,忽然,三名衙差、一名地保,拦在他身前,不让他越过去。
其中一名疏须掩唇的捕役,显然是个班头,向他叱道:“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来干什么?”
无情一口气喘不过来,只见远处文张又要转入另一条街巷,再稍迟延就要失去影踪,只急道:“让路!”
一名削脸官差怪笑道:“哎呀,这残废公子儿更可比咱们凶哩!”
另外一名年岁较长的公差却调解道:“小哥儿赶得忒急,敢情必有事儿,可不可以告诉我们?”
无情眼看文张就要走脱,恚然道:“那儿走的是杀人凶徒,他正要加害一个无辜幼童!”
那留须衙役一怔间:“在哪里?”他见无情残废,心中倒不疑他作恶,听他这一说,倒信了几分。
无情用手隔街一指道:“就是他!他还挟着小孩子!”
三人引颈一看,人来人往,人头汹涌,竟找不到目标,眼看文张就要转入街道,忽然,有一个人,向他拦了一拦。
文张凝步一看,连须落腮密胡接颔的,穿着身便服,青子官靴,白净面皮,年约五旬上下,只听那人喝问道:“你是谁,怎么身上有血,挟着个小孩子干啥?这小童是你什么人?!”
文张一听,便知道来人打的是官腔,决非寻常百姓,他更不想生事,只想避了开去。
他才一扭身,又给另外三名仆徒打扮的人拦手截住,其中一名几乎要一巴掌掴过来,道:“我们宾老爷问你的话,你聋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