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她的血好鲜。
好红。
十分血的血,跟雪光相映分明,分外怵目。
张炭见之心惊。
也心疼。
——心疼是怎么一种感觉?
心疼是不忍见所爱所惜的事物受到伤害的感受。
“无梦女”依然怕冷。
伤后的她,更怕寒。
她凄艳一笑。张炭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说了什么,但他知道的是:
她右腕已断。
头上着了一掌。
要换着旁人,只怕早已香消玉殒。
要命的伤,不在手(但断腕的伤口却足以使她流血过多而殁),而在首。
那一击的确非常要命,使得“无梦女”的额顶发际也凹陷了一块。
但“无梦女”却未死。
至少没马上死。
——这是什么原因?
难道是杀她的人手下留了情?
——看又不似。
要是留情,就不致一掌拍击她的天灵盖了。
——难道这女子的头骨,有特殊抵受重击的异能?
张炭不敢想那么多。
也不及细虑。
他先跟她止血。
疗伤。
他毕竟是“天机组”张三爸的义子,对于敷伤止血,惯于行走江湖的人,自有一套。
(谁伤了她?)
(为什么要伤她?)
张炭不禁对那伤害这么一个失意而怕冷女子的凶手,感到莫名的愤恨切齿。
却听“无梦女”悠悠噩噩地又说:“……神君……师父……无情……小侯爷……”
——神君?师父?无情?小侯爷?
张炭瞥见雪地上凝了一大滩的血,不觉也感到一阵寒意。